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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姥姥
日期:2013-04-09

      又到一年清明时,想起了我的姥姥——— 一位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老新华人的家属。
      五十年代初,我的姥姥带着我妈妈作为家属跟着姥爷从乡下来到了张店,在老新华厂区一间小平房里落下了脚,开始了城里人的生活。1907年生人的姥姥缠着三寸金莲式的小脚,胖胖的五短身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头重脚轻的感觉像极了鲁迅先生描写的“细脚伶仃的圆规”杨二嫂,再配上天生的一副爱大笑的高嗓门,很快在厂区宿舍出了名,几乎都认识瓶子车间(老三车间,生产玻璃药瓶、安瓶)职工王连福的老伴了,我记事的时候,大家都叫我姥姥———王大娘。
      姥姥的出名还在于她是个热心的人,宿舍区里谁家有事,都少不了姥姥去“凑热闹”、问寒问暖,帮人带孩子、帮人缝缝补补、唠唠家常……即使在1958年姥爷因矽肺病去世后,姥姥还是那副嘻嘻哈哈快快乐乐的样子示人,艰难地和我妈妈俩人相依为命,直到1987年底突然病故。
      姥姥的乐观、坚强和严厉给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姥爷工亡后,姥姥成为了我们家第一个领工资的人了(厂里为工伤员工家属发放的补助),是13.86元,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直到1964年,妈妈进厂,家里才宽裕一点。姥姥是家里的主心骨,老爸的入赘也改变不了姥姥在家顶梁柱的地位,我们家姥姥说了算,钱姥姥管,爸爸妈妈有事都得请示姥姥。姥姥发起火来一家人不敢吭气,可姥姥又是勤劳的,姥姥辛辛苦苦把我们姐妹四人带大,我更是姥姥一个被窝里搂大的。姥姥从不因为家务事影响了爸爸、妈妈的工作。在六、七十年代的新华也和全国处在文革时期的国有企业一样上班忙忙碌碌,下班还要开会、拉练,工作异常的繁忙,姥姥一个人带着我们四个小的,做饭、洗衣、买菜、买粮,样样得心应手,从无怨言,每天都是笑呵呵的,嗓门高八度,从家里喊我们姐妹四人的名字能传到现在的灯光球场。姥姥在左邻右舍是有名的好人缘,热心肠,谁家有事总是第一个赶去帮忙……可是,我们家的饭桌旁总是少见她的身影,她总是在不停的干活,而且有干不完的活,每每最后在我们吃完后只匆匆吃点窝头就大葱了事,把不多的细粮和菜都让给爸爸和我们吃,我们每次往姥姥嘴里夹菜,她都摇着头说不爱吃,让我们快吃,这个情景在以后的多年里不时闯入我的梦境,让我醒后泪流满面。从来不置办新衣的姥姥一年四季就是两身衣裳,晚上洗了第二天接着穿。姥姥也是挺讲究卫生的,记得小时候,就爱蹲着看姥姥刷牙,能刷挺长时间呢,直到她去世时一口牙整整齐齐,毫无缺损。天热了,姥姥总是给我们每人五分钱让我们买个冰棍吃,但是,如果我们偷拿了钢镚买了冰棍,等来的只有一场暴打,连老爸都不敢说情,哭声震撼左邻右舍,邻居都知道这是王大娘又给她的外孙女上规矩了……
      进入八十年代,70多岁的姥姥身体大不如从前,终于把钱抽屉的钥匙交给了我妈,叮嘱我妈花钱不能大手大脚,过日子精打细算,好像我妈顶不起来这个家似的,事事不忘唠叨一下她的治家理念,万般的不放心。这时候的姥姥,还在为我们一家七口做饭、烧水,只是较多的拿一马扎坐在房头的马路上和上、下班的叔叔阿姨们打招呼,嗓门依然的响亮,有事情的阿姨还是把自己的孩子往姥姥怀里一塞就去忙了,姥姥则细心地帮忙照看着。直到87年的冬天,突然失语头晕的姥姥被送到厂医院再也没醒过来,就连花五毛钱挂号费的机会都不给我们,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姥姥,您可知道再过半年我就和姥爷、妈妈一样成为咱们家第三代新华制药的员工了,这可是您一直盼望着的事情啊,可以用我的劳动所得给您买点好吃的,哪怕您只吃上一小口我也心甘了,可是,您活了80岁,没有享到一点的福,尽是为这个家付出受罪了,连一个让我孝敬您的机会都不给我,让我只能在您坟头的方向跪下,细细追思着您的乐观、坚强、严厉和善良……
      姥姥,您在天堂,可曾一样的快乐坚强,一样的笑声震耳吗?!(高英 采购物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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